客有自程乡来,云黄香铁

林占梅 林占梅〔清代〕

香铁先生我岳伯,读书万卷长为客。囊中杰句天无功,笔下颠书风借力。

文章立缀咄嗟间,纷纷馀子无颜色。尝闻生长自吴中,姿神潇洒多其风。

十六归乡应童试,玉树翩翩众誉同。生花不律三峡泻,如锥脱颖惊文宗。

谓折桂枝如拾芥,烧尾龙门嗟屡败。日向长潭事啸游,岩花社酒亦称快。

五羊城里中副车,落寞频年意不如。鸿文只作成均贡,从此才名竞应徐。

例同过夏三冬贮,京兆贤书欣得举。南官报罢陆庄荒,欲去仍留同首鼠。

可怜一第费经营,昔日黄童已得名。诙谐能动公卿色,诗句曾传粉黛情。

万卷雕龙吟律细,一閒挥麈论衡精。到处逢迎珠履趿,诸侯宾客幕中入。

宰相堂前许纵谈,将军麾下容长揖。晚筵客散独留髡,入座重闻丝竹急。

倦还遽授一官归,廿载潮阳列绛帏。皋比复设韩山院,春官桃李成芳菲。

天下广文官独冷,先生裘马何轻肥。天下广文饭不足,先生黍稷满囷围。

先生平生嗜侠义,当仁强项无趋避。京邸归来见末由,询公行止感公谊。

诗篇自昔鸡林通,题名处处碧纱笼。郑虔事业子云札,杜牧情怀短簿容。

天性由来好诗酒,讽咏杯铛不离口。四集诗编「读白华」,一区寓室名「香韭」。

丹青尝画醉禅图,高耸吟肩复露肘。蒲团箕踞赤双趺,笥腹便便光秃首。

一浮三白作鲸吞,掌上瘿瓢大若斗。天花醉里落缤纷,神女维摩互缠纠。

白鹤朱霞幻合离,龙象争拿狮子吼。嘻笑怒骂皆文章,狡狯中间戒律守。

诗佛同登弥勒龛,智珠一串菩提手。兴豪走马章台街,折得春风两枝柳。

诗人少达而多穷,挥霍如公复何有。晚年需次向豫章,蜡屐庐山再徜徉。

抚州司马青衫客,又作黄粱梦一场。巫阳促赴修文召,遗金难买返魂香。

鄙人本是公家婿,蒙公一见垂青睇。海外瞻韩益壮心,何期此日已集逝。

知己不闻胜感恩,天涯哭当寝门例。太息桃夭古渡头,萧寥最是铁耕楼。

抱琴鼓罢平陵曲,七条弦上一时愁。年来春日下黄路,唯有桃花逐水流。

林占梅

林占梅

林占梅,历史人物,是中国清朝官员。根据《重修台湾省通志》记载,他于1802年上任台湾府儒学训导,隶属于台湾道台湾府,为台湾清治时期的地方官员,该官职主要从事台湾府境内之教育行政部分,受台湾府儒学教授制约,该官职亦通常为闽籍,语言可与台湾人互作沟通,事实上,教学上也以闽语为主,官话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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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效·强弱

葛立方葛立方 〔宋代〕

坚木兮不可为圈,练铁兮不可为钩。
圈不成兮箕之得,钩不成兮何鱼之求。
委吴以莞{上生下龠}兮复越,事狄以皮币兮兴周。
故曰拯乱兮不如图治,锐进兮不如观势。
以弱为强兮以予为取,边廷无犬吠兮息旗与鼓。

游西岩

蒲寿宬蒲寿宬 〔宋代〕

谁扇洪炉欲煮铁,一寸如冰不曾热。
岁寒心事梅花知,炭事如何与冰说。
西岩结屋烟作罩,斑斑不露如隐豹。
人生大欲刚断除,静处生涯乃仁乐。
碧梧翠竹呈琅玕,寒泉玉佩鸣珊珊。
终焉为计亦不恶,岂知白日生羽翰。
翻思一夜钟鸣时,先生高卧如希夷。
何人更嗔瘴鬼疟,及锋而用皆惊疑。
荐泉采菊想遗迹,奚其与侣昌黎伯。
薰莸已定人所知,聊把曾游纪岩石。

山友辞 泥滑滑

王质王质 〔宋代〕

泥滑滑,泥滑滑,林雨林风交飒飒。苍皮翠荚啄鲜香,树外行人何时歇。

山有果,山有蔬,枫脂松胶香有馀。呜呼此友兮慰所须,野草山花满地铺。

西湖次弟润之韵

刘过刘过 〔宋代〕

旧说西湖好,春来更一游。
林逋山际宅,苏小水边楼。
行密柳堤闹,树多花影稠。
天堂从此去,真个说杭州。
注释 译文

史记·商君列传

司马迁司马迁 〔两汉〕

  商君者,卫之诸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孙氏,其祖本姬姓也。鞅少好刑名之学,事魏相公叔痤为中庶子。公叔痤知其贤,未及进。会痤病,魏惠王亲往问病,曰:“公叔病有如不可讳,将奈社稷何?”公叔曰:“痤之中庶子公孙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王嘿然。王且去,痤屏人言曰:“王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王许诺而去。公叔痤召鞅谢曰:“今者王问可以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许我。我方先君后臣,因谓王即弗用鞅,当杀之。王许我。汝可疾去矣,且见禽。”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卒不去。惠王既去,而谓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国听公孙鞅也,岂不悖哉!”

  公叔既死,公孙鞅闻秦孝公下令国中求贤者,将修缪公之业,东复侵地,乃遂西入秦,因孝公宠臣景监以求见孝公。孝公既见卫鞅,语事良久,孝公时时睡,弗听。罢而孝公怒景监曰:“子之客妄人耳,安足用邪!”景监以让卫鞅。卫鞅曰:“吾说公以帝道,其志不开悟矣。”后五日,复求见鞅。鞅复见孝公,益愈,然而未中旨。罢而孝公复让景监,景监亦让鞅。鞅曰:“吾说公以王道而未入也。请复见鞅。”鞅复见孝公,孝公善之而未用也。罢而去。孝公谓景监曰:“汝客善,可与语矣。”鞅曰:“吾说公以霸道,其意欲用之矣。诚复见我,我知之矣。”

  卫鞅复见孝公。公与语,不自知厀之前于席也。语数日不厌。景监曰:“子何以中吾君?吾君之欢甚也。”鞅曰:“吾说君以帝王之道比三代,而君曰:‘久远,吾不能待。且贤君者,各及其身显名天下,安能邑邑待数十百年以成帝王乎?’故吾以彊国之术说君,君大说之耳。然亦难以比德于殷、周矣。”

  孝公既用卫鞅,鞅欲变法,恐天下议己。卫鞅曰:“疑行无名,疑事无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非於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敖於民。愚者闇於成事,知者见於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谋於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彊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孝公曰:“善。”甘龙曰:“不然。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卫鞅曰:“龙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常人安於故俗,学者溺於所闻。以此两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与论於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杜挚曰:“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卫鞅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故汤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礼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孝公曰:“善。”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令民为什伍,而相牧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为私斗者,各以轻重被刑大小。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孥。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明尊卑爵秩等级,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於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

  令行於民期年,秦民之国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於是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行之十年,秦民大说,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於公战,怯於私斗,乡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来言令便者,卫鞅曰“此皆乱化之民也”,尽迁之於边城。其后民莫敢议令。於是以鞅为大良造。将兵围魏安邑,降之。居三年,作为筑冀阙宫庭於咸阳,秦自雍徙都之。而令民父子兄弟同室内息者为禁。而集小乡邑聚为县,置令、丞,凡三十一县。为田开阡陌封疆,而赋税平。平斗桶权衡丈尺。行之四年,公子虔复犯约,劓之。居五年,秦人富强,天子致胙於孝公,诸侯毕贺。

  其明年,齐败魏兵於马陵,虏其太子申,杀将军庞涓。其明年,卫鞅说孝公曰:“秦之与魏,譬若人之有腹心疾,非魏并秦,秦即并魏。何者?魏居领阨之西,都安邑,与秦界河而独擅山东之利。利则西侵秦,病则东收地。今以君之贤圣,国赖以盛。而魏往年大破於齐,诸侯畔之,可因此时伐魏。魏不支秦,必东徙。东徙,秦据河山之固,东乡以制诸侯,此帝王之业也。”孝公以为然,使卫鞅将而伐魏。魏使公子昂将而击之。军既相距,卫鞅遗魏将公子昂书曰:“吾始与公子驩,今俱为两国将,不忍相攻,可与公子面相见,盟,乐饮而罢兵,以安秦魏。”魏公子昂以为然。会盟已,饮,而卫鞅伏甲士而袭虏魏公子昂,因攻其军,尽破之以归秦。魏惠王兵数破於齐秦,国内空,日以削,恐,乃使使割河西之地献於秦以和。而魏遂去安邑,徙都大梁。魏惠王曰:“寡人恨不用公叔痤之言也。”卫鞅既破魏还,秦封之於、商十五邑,号为商君。

  商君相秦十年,宗室贵戚多怨望者。赵良见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见也,从孟兰皋,今鞅请得交,可乎?”赵良曰:“仆弗敢愿也。孔丘有言曰:‘推贤而戴者进,聚不肖而王者退。’仆不肖,故不敢受命。仆闻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贪名。’仆听君之义,则恐仆贪位贪名也。故不敢闻命。”商君曰:“子不说吾治秦与?”赵良曰:“反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强。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不若道虞舜之道,无为问仆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无别,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为其男女之别,大筑冀阙,营如鲁卫矣。子观我治秦也,孰与五羖大夫贤?”赵良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武王谔谔以昌,殷纣墨墨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则仆请终日正言而无诛,可乎?”商君曰:“语有之矣,貌言华也,至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终日正言,鞅之药也。鞅将事子,子又何辞焉!”赵良曰:“夫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秦缪公之贤而愿望见,行而无资,自粥於秦客,被褐食牛。期年,缪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东伐郑,三置晋国之君,一救荆国之祸。发教封内,而巴人致贡;施德诸侯,而八戎来服。由余闻之,款关请见。五羖大夫之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於国中,不从车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库,德行施於后世。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此五羖大夫之德也。今君之见秦王也,因嬖人景监以为主,非所以为名也。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大筑冀阙,非所以为功也。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怨畜祸也。教之化民也深於命,民之效上也捷於令。今君又左建外易,非所以为教也。君又南面而称寡人,日绳秦之贵公子。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何不遄死。’以诗观之,非所以为寿也。公子虔杜门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杀祝懽而黥公孙贾。诗曰:‘得人者兴,失人者崩。’此数事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后车十数,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持矛而操闟戟者旁车而趋。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书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将欲延年益寿乎?则何不归十五都,灌园於鄙,劝秦王显岩穴之士,养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将贪商於之富,宠秦国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宾客而不立朝,秦国之所以收君者,岂其微哉?亡可翘足而待。”商君弗从。

  后五月而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商君。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无验者坐之。”商君喟然叹曰:“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欺公子昂而破魏师,弗受。商君欲之他国。魏人曰:“商君,秦之贼。秦彊而贼入魏,弗归,不可。”遂内秦。商君既复入秦,走商邑,与其徒属发邑兵北出击郑。秦发兵攻商君,杀之於郑黾池。秦惠王车裂商君以徇,曰:“莫如商鞅反者!”遂灭商君之家。

  太史公曰: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迹其欲干孝公以帝王术,挟持浮说,非其质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将昂,不师赵良之言,亦足发明商君之少恩矣。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卒受恶名於秦,有以也夫!

燕子楼

文天祥文天祥 〔宋代〕

自别张公子,婵娟不下楼。
遂令楼上燕,百岁称风流。
我游彭城门,来吊楚王阙。
问楼在何处,城东草如雪。
蛾眉代不乏,埋没安足论。
因何张家妾,名与山川存。
自古皆有死,忠义长不没。
但传美人心,不说美人色。

行香子 赠蓬莱李一翁

王处一王处一 〔金朝〕

说修行,蒙见许。端的回心,恋甚妻儿女。好汉不教人数赋。苦海奔波,觅个前程路。脱尘寰,出幽府。七祖先亡,救拔升云步。既没轮回真渐悟。行满功成,决应三清举。

赠杨左司三首

赵蕃赵蕃 〔宋代〕

有来闻说上封章,造膝言之外敢昌。
但见诏除频宠渥,是知明圣识忠良。
都司万事无不理,一语九州当致康。
况此十年门下士,反从勾漏吊沉湘。

立春日小集呈李端叔

苏轼苏轼 〔宋代〕

白发已十载,青春无一堪。
不惊新岁换,聊与故人谈。
牛健民声喜,鸦娇雪意酣。
霏微不到地,和暖要宜蚕。
岁月斜川似,风流曲水惭。
行吟老燕代,坐睡梦江潭。
丞掾颇哀援,歌呼谁怕参。
衰怀久灰槁,习气尚馋贪。
白啖本河朔,红消真剑南。
辛盘得青韭,腊酒是黄柑。
归卧灯残帐,醒闻叶打庵。
须烦李居士,重说后三三。

六代祖师赞

释心月释心月 〔宋代〕

无言说中,广说信心。
洞然明白,非去来今。
风病因兹转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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